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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三日目目め~朝きついたもの。

    在火炎之中。

    崩塌的房子和烧焦的人们。

    不管怎么跑,景色全都是火红一片。

    这是十年前的景象。

    久远、未曾回想过的过去记忆。

    我在那其中,如同重覆播放一样地跑着。

    虽然知道这是恶梦,但却没有出口。

    跑着跑着,我不停跑着。

    跑到最后的结局,是力气用尽而被救起,小时候的自己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   在讨厌的气氛中醒来。

    胸口感到像是有铅块堵住。

    我摸摸额头,明明是冬天,但却流了一身汗。

    啊啊,已经这个时间了啊。

    时间已经过了六点。

    仔细倾听,从厨房传来咚咚的菜刀声。

    樱、今天也很早呢。

    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。

    我也得赶快准备好,去帮忙准备早饭。

    士郎,今天有什么打算。礼拜六下午要打工吗?

    不,我没有排打工喔。我是打算到一成那边做点什么事,怎么了吗?

    嗯─,没什么。如果你很闲的话,要不要来道场玩-。我啊,这个月陷入危机了。?危机,什么啊?

    财政危机啊。有谁能替我做便当,我会很高兴的啊─

    拒绝。是你自作自受,偶尔少吃一餐,会比较好。

    哼─,我才不期待士郎咧。我能拜托的,只有小樱而已。小樱,好吗?

    好的。不介意跟我的便当菜色一样的话,我就替你准备,老师。

    嗯,OK─OK─。那么,今天一起吃午饭吧。

    吃着跟平常一样的早饭。

    今天早上的菜色,除了平常固定的以外,还准备了加莲藕跟蒟蒻的炒鸡肉当主菜。

    虽然我觉得,用不着大清早就做这么费事的菜色,不过一定是要做很多,用在中午的便当吧。

    樱是弓道社的社员,藤姐也是弓道社的顾问。

    两人会带一样便当,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发展。

    对了、士郎。你今天早上起的有点晚喔,有什么事吗?

    藤姐一边喝着味增汤、一边朝我看过来。

    真是的。平常明明就很迟钝,在这时候又特别敏锐哪,藤姐。

    我梦到以前的事。醒来感觉超-不好的,就这样。

    怎么,很平常嘛。那我放心了。

    藤姐没什么特别兴趣地结束对话。

    我也并未真的在意,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该认真的事。

    十年前。

    在我还没忘掉那场火灾记忆的时候,经常做恶梦。

    不过,恶梦也随着时间消失,现在就算做了梦也能轻松地忘怀,重新站起来。

    只是,当时好像是很严重,从那时起,待在我家的藤姐,对我的这种变化就很敏感。

    士郎,有食欲吗?今天早餐要不要吃少一点?

    不要。我一点事都没有,所以不要把别人的梦当藉口,把饭抢走啊。

    啧。虽然士郎变坚强了姐姐很高兴,但再纤细一点会比较好啊。

    那正是我要说的。身为弟弟,我觉得藤姐再可爱一点比较好喔。

    哼、地一声,彼此不相望地回嘴。

    藤姐把这当成有精神的证据,放心地笑了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哼

    老实说,我很高兴她的担心。

    哎,但是一感谢起她,就会得寸进尺,所以我跟平常一样,哼了一声。??

    看着这样的我们,不清楚状况的樱,一脸不可思议地歪着头。

    三日目朝~登校化する痣。

    藤姐离开家后,我们也把门锁好上学去。

    樱?怎么了,看起来没精神的样子。该不会你身体又不舒服了吧?

    咦?啊,没有,我身体好的很。学长你才是吧?今天早上好像有些不对劲,那个,不会是昨天的伤口恶化了吧?

    昨天的伤?

    啊啊,她是指左手乌青的事情啊。

    没有,乌青就像昨天一样。只是有些肿,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。

    樱不知道在担心什么,一直看着我。

    啊-真的没有问题。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。

    什么啊,樱你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。只不过是个乌青罢了。还是说,这个乌青是在我睡觉时,被樱踩出来的,所以你会有罪恶感。

    学学学长,我才没有那么重!我只是,那个

    只是什么啊?

    那个。我搞错了,没关系。???

    樱的举动实在难以理解。

    樱虽然不多话,可是该说的还是会说出口。

    像这样子夹缠不清的说话方式,还不曾有过。

    学长,我有件事想拜托你,可以吗?

    嗯?啊啊,只要是我办的到就可以,说吧。

    好的。我到明天晚上为止,都没法过来。这段时间,可以请学长待在家里不要出去吗??也就是叫我礼拜日不去打工啰?

    是的。可以的话,请学长就待在家里。那个,我事情忙完了就会再过来帮忙。

    嗯-嗯嘛,休息一天也不是什么坏事。

    好,那么我周日就在家里悠闲度过。这样可以吧,樱。

    好的。这样真是帮了我大忙。

    偶尔悠悠闲闲的度过周日也不错。

    最近打工的钱拿来做生活费还绰绰有余,这礼拜六就来修理一些堆积起来的破铜烂铁吧。

    三日目放课后~夜运命の夜。

    我和有社团活动的樱道别,走向校舍。

    校园里有着专心跑步的运动社的社员,从早上起就充满活力。

    可是,却有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。

    学校跟平常一样。

    努力晨练的学生们朝气蓬勃,崭新的校舍干净无比。

    是我多心了吗?

    但是,一闭上眼睛,气氛就大大转变。

    校舍像是贴上一张污秽的粘膜一样,在校园内跑步的学生们,让人觉得好像空荡荡的人偶。

    是我太疲劳了吧。

    轻轻甩了甩头,让思考清醒。

    然后,向着总觉得没什么活力的校舍走去。

    礼拜六早早就放学。

    上午就上完了课程,之后,当我帮完一成的忙时,太阳已经快沉入地平线了。

    好,我差不多该回去了。

    我收拾好东西,离开教室。

    这时、

    怎么。你还在学校啊,卫宫。

    突然遇到慎二。

    慎二后面跟着好几名女学生,不知道在叽喳些什么。

    明明没事干,还留在学校里?啊啊、对了,你又在拍学生会的马屁吧。真不错啊、卫宫,就算没有了社团,还是能够搞好成绩*啊。

    注:是指以后报考学校,除了在校成绩之外,还有额外的加分,如社团表现、师长推荐。

    我才不是在帮学生会。做为学生,修好学校的设备是应该的吧。因为用的是我们嘛。

    哈,说得真好。由卫宫口中说出来的,全都是理所当然的呢。我以前不是说过,你这种装乖小孩的样子让我看了就生气吗?

    呣?抱歉,我不太记得。我想,因为那是慎二的口头禅,所以听过就忘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啧!

    哼,这样啊。那么,学校里的东西,你全都能修好是吧,卫宫?

    全都修好是不可能的。但至少能关照一下。

    好,那就拜托你了。我们的弓道场啊,现在乱的很呢。弦没卷好就放着,箭靶也没清扫。

    你要是有空的话,能不能拜托你啊。

    你是前弓道社员,对吧?不要老是在学生会屁股后面转,偶尔也来帮帮我们吧。

    咦─?学长、等一下啦,那不是藤村老师交待学长的吗─?

    对啊,不好好做的话,明天她会生气喔─?

    不过啊─,现在去始清理的话,店家就要关门了耶。让那边的人来做不就好了吗?

    不好啦─。而且,也不能让不是社员的人来清扫

    也不是那样,不是吗?慎二说,那个人是前弓道社员,交给他做就好啦。

    什么啊,慎二的背后开始吵闹起来。

    虽然她们像是弓道社员,但都是我没看过的,应该是慎二新近拉进社的吧。

    那么,接下来的就拜托你了。放钥匙的地方照旧,你自己进去。没意见吧,卫宫?

    啊啊,没关系喔。反正我也没事,偶尔过去也不错。

    哈哈,谢啦!那么,我们走吧,无聊的打杂就交给那家伙去做啦!

    啊、学长、等一下!啊、之后的就拜托你了呦,学长。

    因为我了解情况,所以弓道场的整理轻轻松松就结束。

    虽然广的让我花了很多时间,但让一年半以前还在使用的道场变干净,也是乐事一桩。

    中途,一次应该没关系吧,就拿起一把弓,但拉别人的弓是很不礼貌的行为,所以我就放弃了。

    我如果想要拉弓的话,带自己的弓来不就好了。

    不过,碳棒制的弓变多了耶。明明一年前只有一张的说。

    碳棒制的弓跟塑胶或木头的不一样,是相当便利的弓。

    只是最大缺点就是价格很贵,根本不是能用社费买的起。

    当时使用的只有慎二一人,不过,新加入的社员好像都很有钱?

    真可惜。木弓比较能多多加工的说。

    哎,这是个人喜好吧。

    一看时钟,已经过了门限。

    时间刚过七点。看这情况,校门应该关起来了吧,就没有必要赶着早点回家了。

    不过

    道场可真是脏。放弓的地方和社团教室,小地方的脏污很显眼。

    算了,都做到这地步了,多花一、两个小时也没差吧。

    不能半途而废。反正都要做了,就整个打扫吧───

    风吹起来了。

    因为太冷,冻僵脸颊。

    就算冬天也不是很冷的冬木之夜,只有今天特别冷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   哈、地一声,吐出的气息留下白色的吐气。

    我在连指尖都能冻僵的寒冷空气中,缩着身体忍耐着。

    怎么。难怪觉得很暗,原来是月亮被遮住了啊。

    我抬头看着天空,没有白光。

    是因为风太强了吗,云朵在空中流动着。

    过了门限、没有人影的学校,一点也没有热力。

    一点声响音都没有的此处,比镇上的其它地方都更被冷气所覆盖。?

    刚刚,是什么。

    好像听到了声音。

    ───的确是听到了。在校园那边?

    在这夜晚。

    在冻结的夜空下,我很在意那打破寂静的声音。

    为了确认声音的真伪,我朝音源处走去。

    ───我在校园里面逛着。

    人?

    刚开始,从远方看时只能看到人影。

    黑暗的夜晚,在没有光亮的黑暗中。

    想再再多看到一些的话,就只得更靠过去。

    声音听起来越来越大、越有气势。

    是钢铁与钢铁互相碰撞的声音。

    这样的话,那边是有着什么人在用刃物互砍吧。

    这也太蠢了吧。我在想什么啊

    我苦笑着否定浮现在脑海中的想象,加快脚步。

    ───这时

    本能就感到危险吗,我考虑着要不要偷偷地靠近呢、还是放弃算了。

    总之,先靠近能够遮蔽的树木,再靠近一点去看看声音的发源───

    然后,意识完全冻结起来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什么

    在那里,有着莫名其妙的人物。

    红色的男子跟青色的男子

    超越时代的错误,华丽的让人不觉得是开玩笑地武装起来的两人,跟我不吉利的想像一样,真的在互砍。

    我无法理解。

    视觉完全跟不上。

    对他们太过脱离现实的动作,头脑无法正常运作。

    只有武器的撞击声,让我不容置否地了解到,那两人是在互相残杀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   不过,在看到的瞬间,我立即明白。

    他们并非人类。恐怕是与人类相似的某种东西。

    不是因为自己有在学魔术才知道。

    而是任谁一看,都会知道他们不是人类。

    人类本来就不是能像他们那样动作的生物。

    所以,他们是不能与之扯上关系之物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   即使隔的很远,也能感到杀气。

    会死。

    身比心更迅速地了解到,再续续待下去,绝对会没命。

    心跳变快,也是因为如此。

    身为同样的生物,我感觉到,他们是只为了杀戮而存在的生物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   他们挥舞着是菜刀和短刀望尘莫及、能确实杀害人类的凶器。

    突然,昨天的杀人事件掠过脑中。

    牺牲的那一家人,据说是被像刀的凶器残杀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   不能再继续看下去。

    但是,身体却动也不动,连呼吸都无法办到。

    想着不逃不行的,是心、

    与认为如果逃走就会被发现的,是判断。

    他们的战斗,更让我手脚麻痹到无法动弹。

    我明明跟那两人相距四十公尺,但却觉得像是会从背后被那长枪穿过一样,无法顺畅呼吸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   声音停止了。

    那两名,间隔一段距离,面对着面站住。

    当我想着他们要停止互相残杀,而放心下来的瞬间,突然感到更强的杀气。!

    心脏萎缩。

    手脚的麻痹化为抽搐,我咬紧牙关,抑制着颤抖的身体。

    骗人的吧───那家伙、是怎么────!?

    青色的那方,流入多到让人想吐的魔力。

    切嗣曾让我看过从周围吸取魔力的行为。

    那是连半熟手的我看了也会觉得佩服,伴随着一种美感的魔术。

    但是,他不一样。

    如同喝水这件单纯的行为,超过限度也会让人觉得丑恶。

    青色家伙所做的,是拥有魔力的人都会觉得厌恶的,绝大的暴食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   会被杀。

    红色的家伙会被杀。

    用上如此大量的魔力所放出的一击。没有防御的可能。

    会死。

    虽然不是人类,但有着人形的红方会死。

    那是。

    那是。

    那是,可以置之不理的事吗。

    因为迷惑,所以我的意识从他们身上移开。

    当我身体终于可以活动,大大地呼吸的一瞬间。

    是谁────!

    青色的男子凝视着躲起来的我。!!

    青色的男子压低了身体。

    他的动作,让我了解到他的目标已经换成了自己。

    啊────啊!

    双脚自动开始跑起。

    当我总算注意到这是回避死亡的行为后,将全心全力,贯注在逃走的行为上。

    不知怎么跑的,当我回过神来,已经跑进了校舍。

    我在做什么────笨事啊

    一边用力喘息,一边为自己的行为咋舌。

    要逃的话,应该逃往镇上啊。

    现在自己跑到没人的地方,是要怎样啊。

    而且还是学校。就算要躲起来,也有更好躲的地方,不是吗。

    而且,我为什么会有不跑走就被杀,这样危险的错觉───

    哈啊────哈、哈哈────啊

    超过极限的奔跑,压迫着心脏。

    一回过头,感觉不到追来的气息。

    哒哒的脚步声,是我自己的。

    啊────哈啊、哈啊、哈啊

    那么,总算可以停下来了。

    我停下连一步都动不了的双脚,对快要坏掉的心脏送入氧气,大大地张口哈啊、了一声,有种得救的实在感。

    哈啊啊刚刚的,是什么啊

    我一边调整紊乱的呼吸,一边回想刚才的景象。

    总之,可以确定那是不该看的。

    在夜晚的校园里,有着人类外表之物在争斗。

    能想起来的只有这样。

    不过,在视线的另一个角落的是、

    还有一个人,感觉还有谁在

    想不起那人的模样到底如何。

    老实说,我根本没有余力注意那两人以外的事。

    不过,这样总算────

    官兵捉强盗结束了,对吧

    声音,从眼前发出。

    唷。想不到你跑的还真远哪。

    那家伙,好像跟我很亲密地,开口说着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

    无法呼吸。

    思考停止,明明什么都无法思考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隐隐约约,有了死定了的实在感。

    你自己应该比谁都了解,你是逃不了的吧?怎么,被打倒的一方往往有收获,就是这么回事。也没什么好可耻的。

    呼、地一声

    他自然地举起长枪。

    运气不好哪、小鬼。哎,既然被发现了,就去死吧。

    毫不留情、也不带情感,男人的长枪,贯穿了卫宫士郎的心脏。

    没有闪避的时间。

    至今为止的锻炼成果,一点也派不上用场。

    我被杀了。

    虽然知道被枪贯穿,但我连动都动不了。

    啊────啊

    世界歪曲。

    身体冷却下去。

    从指尖、从末端,感觉开始消失。

    咳────噗

    我只从嘴中、吐出一口鲜血。

    本来应该吐出更多的,但只有一次。

    那男人的长枪,说不定是特制的。

    血液慢慢地沉淀下去,原本应该喷出血液的心脏,只一刺就俐落地停止跳动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   看不清楚。

    没有感觉。

    像是浮在暗夜海上的月影一样。

    已经连痛楚都感觉不到。

    世界是白色,只有自己是黑色。

    所以,与其说是自己死了。

    倒不如说是感到周围全部消失了。

    我知道的。

    十年前我也尝过一次。

    这正是,濒死之人的感觉。

    死人就无法开口啦。弱都就应该去死,也是理所当然的嘛,但是───

    意识已经无法传达视觉。

    ───真是讨厌的工作。这种样子说是英雄,也太好笑了。

    只能听到声音。

    我知道了,我没有意见。看到那女孩的Servant了。我会乖乖回去的。

    隐含恼怒的声音。

    之后,是在走廊上奔跑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───是Archer吗。虽然正想分个高下,不过,我不能违背Master的方针。真是讨厌的Master。

    声音突然消失。

    是从窗户跳下去了吧。

    之后。

    跑过来的脚步声停住了。

    奇妙的间隔。

    又有脚步声。

    已经、听不清楚了。

    追上去,Archer。Lancer应该回到Master身边去了。至少要掌握对方的长相。

    那是谁的声音呢。

    我用上渐渐模糊的所有意识来回想,但果然什么都想不出来。

    现在,只觉得呼吸声很吵。

    肺部还有作用吗。

    从口中出漏出咻咻的呼吸声,像台风一样,很吵。

    这样还没有死,真厉害啊。

    有人看着我的感觉。

    那家伙也觉得我的呼吸很吵吗,像是要阖上我的嘴巴似地,伸出手来────

    不会吧。为什么,是你。

    哩、一声。

    在听到不甘心地咬牙声的同时,那家伙毫不犹豫的,触碰了被血濡湿的我。

    造出假内脏来替代,这段时间内将心脏完全修复吗我要是能成功的话,不就就有一次就能合格进入时钟塔的等级了

    苦闷的声音。

    以此为分歧点,本来渐渐淡薄的意识突然中止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   身体的感觉回复了。

    慢慢地、一点一滴,像是从叶片上滴下水滴一样,身体的机能缓缓恢复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   滴答、滴答

    在做什么呢。

    近在身旁的那家伙,从额头上流出汗水,专心一致地,把手放在我的胸口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   当我回过神来,注意到她手掌放的地方非常热。

    那一定是,热到能让死掉的身体吓一跳,才让冻结的血液开始流动起来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呼

    感觉那家伙大大的叹了一口气,坐了下去。

    累死了

    卡啦一声,有个什么东西掉下来。

    哎,没办法。对不起了,爸爸。你的女儿,是个非常无情的人。

    最后。

    自嘲般地说完后,感觉某人的气息干脆地离去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   心脏再度开始跳动。

    然后,这次意识真的中止了。

    那并非为了步向死亡的睡眠。

    而是为了再次醒来,而必要休息的睡眠。

    三日目夜~宅もういちど

    啊呃

    我茫然的睁开眼睛。

    从喉咙涌出一阵恶心。全身上下疼痛不已,心脏每跳动一下,头部就跟着刺痛一下。

    发生────了什么?

    头部剧痛到让我想不起来。

    是因为在走廊上睡了很久吗,身体冷到不停地打颤。

    唯一能确定的是,制服胸口处的破裂,还有黏糊糊地喷撒在走廊上,自己的鲜血。

    呃

    我抱着模糊不清的脑袋,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自己倒下的地方,像杀人现场一样满地狼藉。

    可恶,是真的

    ────我的胸口,被贯穿了。

    哈啊哈啊咕

    我忍住涌上喉头之物,进入离我最近的教室。

    踉踉跄跄的打开柜子,拿出抹布跟水桶。

    啊咧我在做什么呀

    脑袋还处在惊恐中。

    明明遇到相常危险之物,突然就被杀掉的说,为什么这种时候,我还打算处理善后啊,笨蛋。

    哈啊哈啊可恶,擦不掉

    我用抹布擦着地板。

    手脚仍旧使不出力,但总算把四散的血迹擦完,捡起掉在地上的垃圾,放进口袋。

    或许,这正是所谓的凐灭证据。

    因为脑袋还模糊不清,所以才会做出愚蠢的举动吧。

    啊哈啊哈啊哈啊

    收好抹布和水桶,踩着像僵尸一样的步伐,离开学校。

    越走身体越热。

    虽然外头寒冷,但只有自己的身体像是烧起来了一样。

    回到家的时候,已经过了十二点。

    屋子里没有半个人。

    别说樱了,连藤姐都已经回去了。

    啊哈啊、哈啊、哈───啊

    咚、地一声,我坐到地板上。

    我就这么顺势躺下去,心情总算冷静下来。

    我大口深呼吸着。

    胸口一鼓起来,心脏就痛的好像开了一条裂缝。

    不,是相反。

    其实并非是心脏破裂。

    而是因为被开过孔的心脏才刚愈合,一让它膨胀起来,就会使伤口裂开。

    我真的差点被杀掉啊。

    这也不对。

    不是差点被杀,是已经被杀。

    我现在还能活着,是因为某人的帮助。

    到底是谁呢。至少想去道谢一下。

    那个人既然待在现场,说不定就是和他们有关系的人。

    不过,救起我的这件事还是没变。总有一天,一要好好道谢。

    啊咕!

    在放松心情的同时,疼痛也跟着回来。

    同时,涌上呕吐感。

    啊哈、咕!

    我撑起身体,强忍住恶心。

    唔呼

    我从制服破掉处,碰触到露出肌肤的胸口。

    虽说得救了,但胸口还是被开过洞。

    那种感觉。

    被像菜刀一样的枪尖刺穿胸口的不舒服感,短时间内无法忘怀。

    可恶。这段时间,又会出现在梦中。

    一闭上眼,就感到胸口又被长枪刺穿。

    我挥开那种错觉,总之,先冷静下来,平定心神。

    好。冷静下来了。

    每天晚上锻炼的成果。

    只要深呼吸几次,就能清空思考,身体的热度和呕吐感也跟着降低。

    然后,那件事。

    红色的男子与青色的男子。

    虽然看起来是人类,但我想那并不是人。

    应该是幽灵那类吧。

    但是,我还没听说过幽灵能够拥有实体、直接影响到活着的人类。

    而且,他还会说话。既然拥有自己的意志,就更难认定那是幽灵。

    而且,虽然听说拥有肉体的灵只有精灵那类,但精灵应该不会是人形的吧?

    不。问题不在这里。

    应该还有其它的、更根本的问题。

    互相杀戮的两人。

    闯入附近屋子里的强盗杀人。

    持续发生不祥事件的冬木镇。

    想了这么多,我能了了解的只有,这是自己无法处理之事。

    这种时候,如果老爸还活着的话。

    因为胸口的创伤太过栩栩如生吗,我口中吐出不应该有的丧气话。

    ───笨蛋。不是决定过,就算无法明白,也要做到自己能做的事吗。

    丧气话事后再说。

    首先是,没错───得选择要不要与这事扯上关系───

    ────!?

    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钟鸣叫起来。

    此处虽然没用,但也是魔术师的家。

    至少装设有宅邸被陌生人闯入的话,就会响起警铃的结界。

    这种时候,居然有小偷────

    我小声说着,然后为自己的愚蠢咋舌。

    怎么可能是小偷。

    在这发生过异常事情的时间点上,怎么可能会是小偷。

    确实有侵略者进入。

    那并非夺取物品的小偷,而是夺取生命的暗杀者。

    因为,那男人不是说过了吗。

    看到了就只有死、这样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

    屋里静悄悄的。

    在悄然无声的黑暗中,的确───在校庭内感受到的那股杀气,正一步步地接近中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呜

    咕嘟,喉咙发出声响。

    背上的恶寒如针在扎。

    那并非幻觉,只要一走出房间,就会立刻被刺穿。

    呜────

    我拼命地忍住快要泄漏出来的惨叫声。

    在我发出惨叫的瞬间,暗杀者就会欢天喜地的冲进来杀我吧。

    这样一来,之前的事又会再度重覆。

    什么准备都没有的我,又会被那把长枪贯穿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啊────哈啊、啊────

    在我这么想的同时,呼吸就不像话地开始紊乱。

    令人生气。

    感到恐怖的自己,和简单就放弃得救的自己,实在太不样像了。

    呜────咯

    我咬紧牙关,抓着曾被贯穿的胸口,克制着没用的自己。

    也差不多,该习惯了。

    这是第二次。

    这是第二次即将被杀。

    即使如此,明明说过不能再露出刚刚那种狼狈样,卫宫士郎不是魔术师吗。

    那么,这种时候连自己都保不了,我这八年来到底学了些什么───!

    很好。不是打算要干吗。

    停止烦恼困难的事。

    现在,先打跑过来的家伙为上。

    首先,武器得想点办法。

    虽说是魔术师,但我做得到的,也只有把能当武器之物强化而已。

    战斗的话,要有武器。

    虽然仓库里能当武器的物品多如山高,但从这里到仓库太远了。

    而且,离开客厅的时候,如果被偷袭的话,半路上又会再度重演。

    虽然很困难,但武器一定得在这里准备好。

    最好是有细长的棒状物。对方擅长的是长枪。短刀或菜刀是无法相比。

    虽说有木刀的话最好,这里但当然是没有。

    要说这客厅内,能当武器的东西────

    呜哇只有藤姐留下的海报

    我的肩膀不禁一垮。

    但是,在这完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,我反而镇定下来。

    既然都走到最坏情况,就不会再坏下去了。

    那么───接着,只要竭尽全力向前即可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同调,开始

    和切换自己的暗示同时,我在长约六十公分的海报上注入魔力。

    因为要做成能对付那把长枪的武器,所以必须让魔力注入整张海报,使其固定的话,才能做为武器使用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构成材质,解明

    集中意识。

    像是隔着皮肤,让自己的血渗入海报一样,我让魔力的触觉渗透进去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构成材质,补强

    咚、有种碰到底的感觉。

    魔力传达到整张海报,在溢出来之前、

    ────全工程,结束

    我切断海报与自己的接触,身体因为成功的感觉而震了一下。

    海报现在已经硬的像铁一样。

    而且还轻的和原来一样,以临时做出的剑来说,是无可挑剔的结果。

    顺利的,完成了───

    不知道有几年没有成功过强化魔术了呢。

    从切嗣死后一次都没有成形的魔术,在这种状况下居然进行顺利,真是讽刺。

    不过,这样一来────

    或许能派上用场。

    使剑的话,我也有点心得。

    我两手紧握海报,站立在客厅正中央。

    反正,不管留在那边,都会被杀,就算跑出宅邸,我也不认为逃得掉。

    那么,接下来,只要一直线朝仓库跑去,再做更强的武器────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呼

    要来就来吧,我不会像刚才那样了,当我摆出架势来的瞬间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!

    背上寒毛直立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来了。

    从天花板出现的他,朝着我一直线落下。

    什咦────?

    从头上滑落下来的银光。

    只能想说穿越屋顶而来的那家伙,打算将我从头顶刺穿而下───

    这────家伙!!

    我全心全意地往前一跌,藉以闪避。

    咚、发出轻微的着地声,我不雅地在地上滚着。

    不过我立刻就停住,握着临时的剑站起来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

    那家伙一副无聊至极的样子,缓缓地朝我转过来。

    我真是白费工夫。想说让你看到的话,会感到痛苦。为此我还特地费神呢。

    那家伙泄气的拿着长枪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

    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,不过现在的他没有在校园中的霸气。

    既然这样,就真的───能够制得先机!

    真是的,竟然沦落到一天内杀同一个人两次。人世间什么时间变得如此血腥啊。

    男人表现出的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,恶声恶气的说着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

    我一点一点地向后退。

    离窗户还有三公尺左右。

    如果跑到那边,到了庭院后就离仓库不到二十公尺。

    那么,就算现在立刻────

    再见了。这次可不要迷路喔,小鬼。

    微微地。

    像在叹息一样,男人说着。

    啊────!?

    右手传来剧痛。?

    那是瞬间之事。

    男人的长枪自然地、无声无息地刺了出来。

    本来,我应该就此迎接第二次的死亡吧。

    挡下长枪的,是架在身前临时做出来的剑。

    那家伙认为这只是普通的纸张吧。

    无视海报而刺出的长枪,被纸剑弹开,擦过我的右手。

    喔。很奇怪的技巧呢,喂-

    男人脸上的表情消失。

    直到刚才为止的漫不经心,褪的不留痕迹,他以野兽般的眼光,观察着我的动作。

    啊────

    我错了。我竟然会有可以对付他的傲慢想法。

    ───现在我眼前的,是不可以用常识度测的恶鬼。

    我彻底了解到,与那家伙对峙还有些微放松的自己之愚蠢。

    没错。

    真要拼命的话,就应该在奇迹地躲开头上一击后,头也不回的往窗户跑去才对!

    我还以为你只是普通的小鬼,原来如此虽然微弱,但能感到魔力。心脏被贯穿还能活着,就是这么回事吗?

    长枪的尖端指着我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   挡不住。

    他那闪电般的一击,我挡不住。

    如果这个男人擅长的是剑,不管多么迅速,我至少能够摆好架势。

    但是,那是长枪。

    剑的轨迹是线,长枪的轨迹是点。

    连最初的行动都看不穿的一击,要怎么防御啊。

    很好───我稍微能享受一下了吧。

    男人压低身体。

    刹那间────

    不是从正面,长枪从侧面挥来。

    我只靠反射神经,挡住朝脸颊挥来的长枪。

    咕────!?

    好孩子,看好,下一击要来啰!

    呼、吹着的旋风。

    他是怎么办到的,在狭窄的室内,长枪连墙壁都没擦到,画出优美的弧线。

    呃!!!!!

    这次是从反方向,划出大曲线朝我身体挥来!

    啊────!!!??

    用来防御的临时剑弯曲了。

    怪物───这家伙拿的是铁锤吗!

    可恶,这种发麻的感觉,双手的骨头该不会被压扁了吧───!

    咯、你────!

    哼?

    我反射性地挥出剑。

    他是轻视我吧,我挥剑砍向还未收回去的枪柄───!

    咕!

    打向长枪的双手发麻。

    临时剑弯得更厉害,男人的枪只稍微偏离轨道。

    不能用了啊。明明给你机会,却白费掉了。算了,期待魔术师能跟我互砍,也是没用吧───

    男人刚刚的行动只是在玩。

    能挡住两击就给我奖赏,让我攻入,男人游刃有余。

    而那唯一的绝对机会,被我当场浪费掉了。

    因此───这男的,不认为我有与他互斩的价值。

    ───我失望了。你还是立刻去死吧,小鬼。

    男人重新举起长枪。

    随便你────

    在他那多余的动作中。

    说吧、白痴────!

    我头不回,背部往窗户跳开!

    哈啊、哈啊、哈────

    我用背部撞破窗户,滚到了庭院。

    就这样滚了几圈后,站了起来────

    哈、啊────!

    没有任何凭据、

    我扭过身体,朝背后击出───!

    唔────!

    我弹开刺来的长枪,男人稍微犹豫了一下。

    ───跟我想的一样。

    如果我从窗户跳出,那家伙一定会追击过来。

    而且,如果在我站起来之前,他就追上来的话,我就一定会被杀。

    所以───正因为我相信必杀的一击会来,我才用尽全力挥剑。

    只要晚了一点就会立刻死掉,太快的话,也会因为空挥的空隙而被杀的鲁莽策略,但从我跟那家伙的实力差来看,我是不可能挥的太快。

    所以我要做的,只有用上全身力气尽快站起来,朝背后击出而已。

    结果完全命中,一击就漂亮地把男人的长枪打回去!

    哈、呃!

    我立刻重整姿势。

    接着,只要趁男人害怕的空隙,想办法跑到仓库就───!

    ────飞吧

    咦?

    长枪应该被弹开的男人,不拾起长枪,反倒空手朝我攻来、

    转了一圈背对着我,踼出回旋踢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   景色在流动着。

    被踢飞的胸口麻痹,无法呼吸。

    不,我更应该吃惊的,是自己飞在空中一事。

    只是一记回旋踢,居然把我的身体像球一样踢飞,我作梦都没想过────

    咕────!

    我从背部落地。

    撞上墙壁,受到几乎让背部骨折的冲击,我滑落到地面上。

    咳────、啊!

    无法呼吸。

    视线模糊。

    墙壁───我撑在目的地的仓库墙壁上,总算让身体站起来。

    哈────哈啊、哈

    我以模糊的视线找着男人。

    我真的、被踢飞约二十公尺吧。

    男人重新拿起长枪,一直线朝我冲来。

    咯────!

    会被杀。

    绝对会被杀。

    男人马上就会攻来吧。

    在那之前────如果不想死的话,我就一定要、站起来、迎击────

    ────

    刺出来的长枪尖端。

    我连回头转向那男人都办不到,以快要崩溃的身体面对枪尖。

    啐、是男人的话就给我站起来!

    真的是运气。

    无法支撑身体而弯下膝盖,是我幸运。

    长枪从我的头上,用力撞上仓库的门,把厚重的门弹开。

    啊────

    所以,这是最后的机会。

    只要住到仓库,就有什么───能当武器的东西、吧。

    咯────!

    我手脚并用地爬进仓库。

    这时────

    喂、这就结束啦───!

    无法避开的必杀长枪攻来。

    你────这────!

    挡住了。

    我把原本是棒状的海报摊开,做成只能用一次的盾。

    唔!?

    铿、地一下冲击。

    张开的海报,硬度无法维持原样吗。

    虽然是挡住了长枪,但海报被贯穿,同时恢复成原来的纸张。

    啊、咯!

    我被刺过来的长枪冲击震飞,弹飞到墙壁上。

    啊────、呜────

    我跌坐在地板上,奋力叫起将要停止的心脏。

    然后,当我抓住能当武器的东西,抬起头来时。

    结束了。刚刚的可让我吓一跳呢,小鬼。

    眼前的是,伸出长枪的男人身姿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   已经,没有后路了。

    男人的长枪不偏不倚地对准心脏。

    这我知道。

    就在几小时前尝过的痛楚、毫不留情地被推向死亡的味道。

    可是,我不懂啊。明明挺有机智,魔术却完全不行。虽然有才能,是太年轻了吗。

    我听不清男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我的意识,完全集中在眼前的凶器上。

    当然啰。

    因为,只要长枪一刺出,自己就会死。

    所以其它事情都是多余的。事已至此,现在还有什么可想。

    虽然我想,莫非你是第七人。

    哎,就算如此,也要结束了。

    男人手臂一晃。

    至今为止,一次都未曾看清的动作,现在看起来像慢动作一般。

    奔驰的银光。

    像是被我的心脏吸入的枪尖。

    一秒之后,就会喷出血吧。

    我知道的。

    钢铁刺入身体的感触、

    喉咙涌上血液的味道、

    还有世界渐渐消失的感觉、

    就在不久之前才刚尝过。

    还要再来一次?真的?

    我无法理解。为什么我非得遇到这种事不可。

    开玩笑

    我不能认同。怎么可以在这里无意义地死掉。

    我曾经得救。那么,既然曾经得救,就不能简单地死去。

    我一定得完成活着的义务,死了的话,就无法完成义务了。

    即使如此,枪尖还是往胸口刺入。

    枪尖刺入皮肤,将这样切断肋骨刺穿心脏吧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

    我生气了。

    简直是开玩笑,居然这么简单就杀掉人。

    简直是开玩笑,我居然这么简单就死去。

    简直是开玩笑,一天之内被杀两次,居然有这么愚蠢的事。

    啊啊、真是的,真的是什么都在开玩笑,那我才不要老实害怕起来、

    别开玩笑、我怎么能────

    在这种地方,无意义地、

    被你这样的家伙、

    给杀掉啊────!!!!!

    咦─────?

    那,真的是。

    什么!?

    如魔法一般地,出现了

    在令人目眩的光芒中,出现在我背后。

    思考停止。

    我只能判断出,出现的是少女的身影。

    铿、的一声

    一出现就弹开打算贯穿我胸口的长枪,毫不迟疑的朝那男人迈进。

    ───当真、是第七名Servant!?

    架起被弹开的长枪的男人,与手中挥动什么的少女。

    火花再次爆开。

    刚剑一闪。

    受到才刚出现的少女一击,持枪的男人退了几步。

    咯────!

    他了解自己的不利吗,男人以野兽般的灵敏飞奔出仓库───

    以身躯威吓退避男人,然后,慢慢地转过头来。

    今天是风很强的日子。

    云朵流动,月亮只稍微露了一下。

    射入仓库的银色月光,照耀着骑士装束的少女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

    我发不出声音。

    并不是因为事出突然而混乱。

    只是,眼前的少女太过美丽,让我失去了言语。
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   少女用宝石般的瞳孔,冷淡地凝视着我之后。

    ───回答我。你是我的Master吗?

    她以凛然的声音,如此说道。

    咦Master?

    我只能重覆了她问我的话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,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。

    现在的自己所知道的───只有这个娇小、纤细的少女,和外面的男人也是同样的存在。

    少女不发一语,静静地看着我。

    ───那姿态,该怎么说才好呢。

    眼前的她,特别到足以使我忘记,外面的男人只要找到空隙就会来袭的状况。

    好像只有自己的时间停止。

    刚刚占满身体的死亡的恐惧,不知消失到何方,现在,只有这少女在我视线内───

    Servant.Saber,遵从召唤而来。

    Master,请下指示。

    第二次的声音。

    在Master这个辞、和Saber这句话,传入耳中的瞬间、

    ────唔

    左手传来痛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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